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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南蛊,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他们动手,就被吹散了。

    江稚鱼轻佻起眉:“正好白衍也同我说,蛊虫都种得差不多了,还没种上蛊虫的,先留在营地看家,种了蛊虫的,便随我们一起,杀进王城。怎么样?”

    萧明烨:“……”

    他哪敢多说一句话。

    这么小众的事情都遇得上,江稚鱼搞不好真是天命之子!

    听她的一定没错!

    “都听你的。”

    都嗔:“……”

    江闻璟:“……”

    ……

    天启,六皇子府。

    信一路八百里加急传过来,章叔简单瞄了几眼,登时色变,什么都顾不及说,直奔萧晏礼书房。

    他推开门便进去,将信拍在萧晏礼面前:“不好了!”

    萧晏礼正要发怒,看他面色严肃,定睛望去,只见信上明晃晃写着:南蛊王遇刺身亡几个大字。

    萧晏礼脸色也一变:“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要拖得久一点吗?是谁下的手?!”

    “殿下,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南蛊王一死,南蛊便像是一捧散沙,光凭他们,是挡不住江闻璟和江稚鱼的!”

    “不能在拖了殿下,攻占王城到他们回来,还有一段时日,必须尽快动手了,务必要在他们回来之前,定好大局啊!”

    章叔急得忍不住跺脚,萧晏礼深吸了几口气,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

    “我知道了。”

    ……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宋时微起身迎他,面上看不出一丝芥蒂。

    “这几日太忙,是我冷落了你,”他的手抚上宋时微的侧脸:“委屈你了。”

    宋时微心里冷笑,却垂眸道:“能做殿下的侧妃,已是时微高攀了,谈何委屈。”

    他这般一说,萧晏礼眼中愧疚尤甚:“时微,我且问你,你愿不愿意,做与我并肩之人?”

    果然还是来了,宋时微疑惑道:“殿下这是何意?”

    “朕的皇后,你还想不想当?”萧晏礼满意地看着宋时微陡然睁大的眼睛。

    宋时微伸手捂他的嘴:“殿下疯了?这种话岂能乱说?”

    萧晏礼抓住她的手,把玩般揉搓:“我没疯,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南蛊已经开战,不日江闻璟和江稚鱼就会回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宋时微看着他,有一瞬的恍惚。

    曾几何时,萧晏礼对自己毫无保留,醉月笼、蓝烟,没有自己不知道的。

    然而现在,他们已经成了亲,本该是天下间最亲密的二人,他却对自己起了防备。

    这些事情,若不是因为要让自己去引诱萧翎羽,他是绝不会和自己说出口的。

    宋时微眼神飞快闪过一丝默然,紧接着她故作惊讶道:“殿下的意思是,你要……”

    谋反两个字,她只做口型吐出。

    萧晏礼微微颔首:“是,只是眼下,遇到了一些阻碍。”

    他适时停了口,果见宋时微一脸担忧道:“什么阻碍?”

    “太子,萧翎羽。”

    萧晏礼一字一顿,看着宋时微的反应:“只要有太子在,哪怕我最后成功,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朝臣们不会信服我。”

    “所以,我需要你。”

    宋时微大脑好像宕机一般看着他,萧晏礼狠了狠心,一口气说完:“所以,我需要你用你前朝公主的身份,把萧翎羽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告诉他,你身上前朝宝藏的线索,以及,这个地点。”

    第515章 残暴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看清楚地点,宋时微心头一震。

    这,这不正是当初她和杜纹生活的地方吗?

    萧晏礼怎么知道的?

    是他自己查出来的,还是,他和江昭容又有了联系?

    一想到这个可能,宋时微便觉得自己全身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江昭容如此待自己,萧晏礼还能全然不顾她,继续和江昭容合作吗?

    她心中纷乱,隐藏的也不如最开始了。

    萧晏礼也察觉到了她的不满,抓着她的肩膀,低声劝哄:“萧翎羽为人和善,不会动刑,你告知他后,他定会派人前去查看,我已做好了痕迹,萧翎羽定是会信的。”

    “一旦他人进入山中,此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按原本和季童的计划,她现在应该装作不愿,假意应下来。

    但宋时微看着笑容一脸灿烂的萧晏礼,突然就不想如了他的愿。

    她的语气冷淡:“那我呢?按殿下的计划,于前朝有了牵扯,皇帝定是会废了太子,可我还是前朝公主。”

    “圣上会在意前朝宝藏,还是直接,把我做前朝余孽处置了?”

    萧晏礼一时无言。

    皇帝会怎么做,谁都拿捏不准。

    若皇帝当真要处死宋时微,他届时,怕是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吧。

    “你是我的侧妃,”萧晏礼缓步凑近,眼中蕴含的情意让宋时微心跳都加快了几分:“父皇因此事处置太子,也是因他对宝藏怀有心思,怎会迁怒与你呢。”

    “你若是不愿被罢了,”萧晏礼将纸条撕碎:“我在想法子便是,不过如今皇城无人,直接起兵也未尝不可,不过是一个骂名罢了,不碍事。”

    他的神情好似丝毫不在意:“也该用膳了,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