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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笑话我。”

    娇奴为闻路研磨,义愤填膺,“说什么,我身子弱,承宠能力不足,不能让殿下尽兴!”

    笔尖墨汁轻轻抖动,闻路稳了稳心神,以往的经历很难不对他产生影响,他抬头看了看娇奴,轻声问:“你喜欢我?为什么?什么时候?”

    三殿下。

    娇奴咽了咽唾沫,换做之前,他会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把不要钱的好听话一箩筐的往外撒。

    可是,他望向三殿下。

    油灯里的光晕照着殿下的脸,长得极年轻,双唇因睡眠过少而泛白起裂,可双眼睛却是吸人般的黑而深邃,让娇奴的心砰砰直跳。

    他一时害羞起来,“娇奴,就是喜欢殿下……”

    奇怪。

    闻路分明笑了笑。

    可娇奴盯着他看,却觉得心慌,扔下手里的墨,就要把心底的话都讲出来。

    可惜,被军情打断了。

    娇奴一连后悔的好几夜都没能睡好,眼下挂着的黑眼圈更加证实了外面的流言。

    就连灶房的伙夫都会趁机调笑他。

    把娇奴气的叉腰在灶房对骂了半个时辰。

    “分明就是你嫉妒,羡慕还丑!”

    江时骆的动作很快,据说没有听从严胥命他回朝的消息,直接率兵来攻。

    但闻路的动作更快,当江时骆带兵赶来时,他们已经离开了下栾城,一连高歌进北,连下七座城池,收拢各道部将。

    正,与逆。

    总归不一样。

    江时骆进北地,谩骂声不绝,百姓们当街投掷菜叶鸡蛋,更拒绝提供劳力、粮草。

    可闻路只要拿出先帝遗诏,就已立足了大义,而他缓称帝,先称王的举动,也赢得全国大半的追随和支持。

    闻路好像变了一个人。

    哪怕是没有见面,但江时骆通过他的一条条政策,一项项举动,便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一点。

    他原本胸有成竹的抗命追击,到如今反成了笑话。

    说不上是不是慌张失措。

    当他清醒过来时,已施计甩掉了严胥的暗卫,只身单影混进了阳浐城。

    这种行为,源于他的自信。

    江时骆有恃无恐。

    他曾经在苍山之下,单身匹马的将闻路引了出来,肆意挥霍闻路对他的特别,派刺客趁机给他皇兄下毒。

    如今江时骆故技重施。

    此刻,他脸色冰冷,看着远处的一幕。

    是为了替代他?

    可这皮相艳丽的奴也配?

    街头巷尾。

    闻路难得抽出空,把唉声叹气的娇奴带出府,买了许多特色小吃和小玩意哄他开心。

    娇奴一开始眉开眼笑,但很快就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态度,“您说好的口脂,可还没给奴兑现。”

    闻路捏了下他的脸颊,“过两天,等我空了,亲自做一盒给你。”

    娇奴捧着脸,一改愁容,满目幸福与信任。

    闻路笑了笑,正要继续与他说话,可目光倏地一凝,他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脊背笔直,看起来极具风骨。

    江时骆!

    闻路确信自己没有认错。

    “怎么了?殿下?”娇奴察觉到异样,有些紧张的上前想要拉住他的衣袖。

    但闻路大步朝江时骆走去。

    娇奴呆了呆,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一气度不凡的贵公子。

    兜帽之下,能看到对方冷傲清冷的薄唇与下巴。

    那是谁?

    娇奴想要跟上去,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

    身边,有亲卫从人群中冲出来,分成两队,一队护着他退后,一队去帮闻路。

    “那是江上卿。”

    娇奴眨了眨眼。

    一股酸涩难忍的情绪冲上鼻腔。

    他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要跟他抢男人,他应该冲上去撕扯对方的脸,骂到那不如狗彘的玩意不敢才对。

    可现在,不敢的是他。

    江时骆真的很自信。

    那直挺挺的身躯,格格不入的权贵装扮,一尘不染的兜帽,都仿佛是故意穿给闻路看。

    看着那年轻的末路皇子朝他大步走来,他非但不逃,反而在心底微妙的感叹。

    三殿下对他痴情至此,若是他有心,也许……

    闻路用手势指挥亲卫包围江时骆,看向他眼神无波无情,那奔来的速度分明不像是冲着珍爱之人。

    反而……

    江时骆终于意识不妙,他立刻后退,却已被闻路顺手用街边草筐,径直大力压下。

    “来人,带他去地牢!”

    第4章 这娇奴又娇又软4

    闻路才不管江时骆是出于何心思前来受俘,他和魏师因这次意外商量了一夜,高兴的得出一个结论。

    离间严胥与江时骆,等同于离间他与南方世族权贵!

    魏师仍有顾虑,他问:“殿下,当真不再为情所惑?”

    闻路想了想。

    当初,他攻略江时骆时,究竟是爱上了他什么呢。

    可能是这个贵门子弟,如芝兰玉树,朗月清风,他有着远大的抱负,有着包纳万物的豪情,内心宛如一团烈火。

    那时他想,若能帮助到对方改变时代,在贵公子眼里、心里,留下些东西该是多么好啊。

    可惜,一直到最后。

    江时骆眼底,也从未有过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