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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绒绒才够到他大腿高,又被夏烟忱养得白白软软,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仰头望过来的时候不管怎样瞧都是一副特别好揉搓的样子,这番模样实在叫邵秦桑喜欢,让他心里特别痒痒。

    心里几番斗争,邵秦桑还是没忍住弯下腰戴着节目组刚发给他、还没来得及往田地里伸手摸鱼的手套朝绒绒的脸蛋伸出了罪恶的手。

    手套廉价的质感与绒绒的脸接触,绒绒呆呆的,被粗糙感激得打了个战栗。

    邵秦桑见状唇角一扬便开始笑。

    “怎、怎么啦?”绒绒在笑声中不明所以地舔舔嘴唇,心想绒绒就是没忍住抖了一下,叔叔干嘛笑话绒绒?

    嗯……叔叔坏!

    绒绒被笑得尴尬又脸红,却只敢这么在心里腹诽,因为说了坏话一时非常心虚,小眼神都不敢看邵秦桑,只能缓缓低下圆滚滚的脑袋瓜,一边又忍不住抬一抬小眼神偷偷瞥邵秦桑,生怕眼前的邵叔叔看穿他刚刚心里在想什么。

    毕竟万一有读心术的人不止我家反派大哥哥呢?邵叔叔是主角哥哥的爸爸,肯定不会弱的。

    但邵秦桑到底是不熟绒绒的性子,可不清楚绒绒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见绒绒一瞥一瞥的在瞧自己,他就当绒绒是害羞了。

    现在的小孩儿都是要脸的,邵秦桑想起邵旸,赶忙收了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弹一下绒绒的额头留下句“你就等着叔叔的好消息吧”就转身下田去摸鱼。

    它的洁癖不严重,拍戏的时候泥地里都翻滚过更别提这还有手套和靴子。

    绒绒站在岸边又愣了两秒,看到邵叔叔一步一步将脚踩进田地里,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觉得邵叔叔好勇敢。

    “邵叔叔。”绒绒轻声喊,全然忘记方才是怎么在心里说邵秦桑坏那档子事,忧心忡忡地问:“邵叔叔你不会陷进泥土里吗?它……它不会把你吸走吗?”

    邵秦桑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这话,倏地心里变得暖洋洋的。他回头,看到绒绒拧起来的小眉头和皱起来的小脸,窝心一片。

    他家邵旸不喜欢这样露骨的跟家人表达感情,头一次感受到年幼小家伙这样的关心居然是出自绒绒嘴里,居然觉得心里熨帖不已。

    难怪呢,其他家长没分到绒绒的时候那么不甘心。

    是我赚了。邵秦桑压下想要得意扬起的唇角,故意朝绒绒卖惨:“万一叔叔被吸走了,绒绒记得救叔叔。”

    “昂!”绒绒点头,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末了,绒绒又轻轻眨眨眼,脸蛋有些发烫,却还是要一本正经地望着邵秦桑的眼睛回复一句:“邵叔叔你也有一点温柔。”

    邵秦桑满足地哼笑一声,心情好得不得了。

    也就是这时,场外的工作人员却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朝邵秦桑抬手指了指岸边的绒绒,示意邵秦桑带绒绒下田。这样才比较有看点,部分弹幕都在嚷嚷想看脏脏绒绒。

    邵秦桑蹙眉,他本来是没那算让人这么漂亮的小家伙跟着他搞一身脏的。

    正犹豫,岸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唤,紧接着便是一声带着惊恐和哭腔的尖叫,“救……救绒绒!”

    邵秦桑心里一紧,慌忙扔下手里的工具回头。

    节目组这次找的地方很偏,发展还比较落后,田坎路被挖成很窄一段,特别是下雨的时候稍微一不注意就容易踩滑栽田里,邵秦桑下田之前专门把绒绒安置在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宽阔的地方,没曾想本该好好站在岸边的绒绒怎么突然掉进了田地里。

    田地里不深,但绒绒个子小,绒绒下半身几乎陷进泥里,上半身是求生欲使得他用双手扒住了田坎,瞧着危险又可怜。

    邵秦桑跟着吓一跳,扔下手里的工具三两步跨到绒绒身边将绒绒抱起来,也不顾绒绒身上的泥水粘在自己的衣服上,只是用手掌轻轻拍拍绒绒的背,嘴里念叨着不太熟练的安抚的话。

    一边安抚,一边抬眼往绒绒身后那群也吓了一跳的工作人员身上扫。

    只见原本一个离得很远的小助理几乎已经走到了田坎边,双手也呈要捞人的动作,而一旁的摄影师甚至把机器都放了下去,昂贵的机器和镜头孤零零的躺在土壤里,多少是令人肉疼的。

    演员是他的职业,这些人有没有演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不怪邵秦桑多想,刚刚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起了是不是工作人员为了节目看点故意趁他不注意偷偷推绒绒进田地的想法。

    “对、对不起……呜……”绒绒窘迫不已,眼睛里不受控制地蓄满懊恼的泪水,“是绒绒自己做的……”

    听到这邵秦桑总算松了口气,很快转念一想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夏烟忱——不,包括夏家人有多宝贝家里这小家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就算是想搞节目看点,节目组的人看在夏烟忱态度的份上也不敢为了热度推绒绒下水。

    是我小人之心了。

    邵秦桑心想,朝后方的工作人员投去抱歉的目光。

    目光收回时,映入眼底的就是绒绒皱巴巴的小脸蛋。

    绒绒摔了一跤,不过脸还是干干净净的,而邵秦桑刚在田里摸了鱼,手套是脏的。邵秦桑一只手抱着绒绒也不方便脱手套,只能抬手小心翼翼的用没沾到泥的手腕去蹭绒绒的脸以示安抚,却还是不小心给绒绒的脸上蹭了团黑。

    这一瞬间邵秦桑是非常心虚的,赶快清清嗓子开口吸引住绒绒的注意力,“所以绒绒是自己摔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