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全耀焕将可卡因出口到美国的行动,我们要不要再从头过一遍整个过程?”
“没问题,”姜仁久看着崔昌浩,耸了耸肩膀,“你每个月付我钱,就是我老板。”
他起身将全耀焕的资料贴在白板上,转身看着崔昌浩和他的女同事,“全耀焕牧师现在通过苏里南政府、军队和警方的力量,掌握了可卡因的走私路线。
卡利集团的两个首领入狱后,大部分货源都是通过全耀焕销往欧洲。
但他并不满足,为了吸引韩国信徒进行洗脑,扩大可卡因王国,他现在需要更多的资金。
于是现在开始谋划向韩半岛走私毒品.”
姜仁久看着全耀焕的照片,内心涌上厌恶,“于是这个臭鳐鱼一样的家伙,在我的鳐鱼里面掺进可卡因。
在金门集团的阻拦下,测试以失败告终,所以仍然没法走私毒品到韩国。
苏里南唐人街的首领陈震,平时走私、开赌场和歌厅,敲诈渔民。
只要能赚钱,他什么都干。
但最主要的业务还是走私,也就是给欧洲唐人街供应冰毒,但收入有限,毕竟全耀焕的可卡因更受欢迎。
他虽然很想做可卡因的生意,但还没找到门路。”
姜仁久说的头头是道,指着陈震的照片,“所以我要从这个地方入手,没错吧?”
崔昌浩扭头和女同事对视了一眼,轻轻点头后看向姜仁久,“如果这第一阶段的作战成功,你接下来就要直面全耀焕的威胁了。”
“如果感觉危及到生命,请直接跑到美国大使馆。”
“如果我逃跑,不就拿不到剩下的钱了?”姜仁久言语很平静。
崔昌浩有些无奈的笑了几下。
“另外.金门那边的事情,我们已经联系上级,帮你沟通过了,”崔昌浩拍拍他肩膀,“那边没问题了。”
他拿了部手机放在桌子上,“你可以跟家人联系一下,然后准备开始作战了。”
姜仁久站在圣马丁岛黄昏的海滩边,余晖映照在他身上,沙滩上有不少塑料袋之类的垃圾,环境破旧,沙粒粗糙。
他的面容略显疲惫,额头微微皱纹,身上那件花衬衫衣领微微翻起,上面沾着不少污渍。
由于国情院打钱的渠道是一家出版社,他和崔昌浩商议好,就用写书的名义。
比如苏里南的商业指南。
他打电话告诉妻子朴慧珍说,为了写商业指南,他还要在苏里南待五个月,叮嘱完儿女后就挂断了电话。
中间朴慧珍告诉他,金门的人之前找上了门,吓得姜仁久声音都颤了颤。
挂断电话后他舒了口气,幸好和国情院合作了,不然金门那边,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
次日,姜仁久孤身一人,拉着行李箱坐飞机回到了苏里南。
打上出租车,他直直的来到了苏里南的金光赌场,这里是陈震的老巢。
虽然察觉到了后面全耀焕派来跟踪的人,但在作战计划里,要的就是这个。
金光赌场富丽堂皇,但里面并没有客人,甚至连灯光都没有打开,没有窗户的走廊昏暗无比。
他们沿着走廊一路向里,走到了最里面。
姜仁久踏入赌场最深处的房间,四周被一片幽暗包围,仅有的光芒来自中央那盏摇曳的吊灯。
吊灯下有一张桌子,周围围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陈震。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草与酒精的味道,灯光下的人影显得扭曲。
听见开门声,陈震率先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姜仁久,眉梢挑起。
“卖鱼佬了,”陈震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挺酷。”
相比于以前见到的姜仁久,现在的姜仁久穿着打扮倒是显得富裕了许多。
“好久不见,”姜仁久的目光穿过人群,定格在桌子上,那上面躺了个男人,血肉模糊。
“你这么早就从牢里出来了?”陈震说起来还是有些意外,“不过.你为什么来找我?”
姜仁久故作轻松,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向那个男人,“他怎么了?”
“是我先问你的,”陈震收敛起笑容,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来这里?”
两人之前打过交道,是想要利用姜仁久的全耀焕,帮姜仁久摆平了和陈震之间的矛盾。
“嗯”姜仁久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为什么不同国家的人要见面?”
“除了干仗,就是赚钱。”
陈震拎着桌边的电锯就走了过来,两眼在姜仁久眼中,似乎发着红光。
“你想和我干仗?”
“不是,”姜仁久耸耸肩,“我来找你赚钱。”
“操,”陈震咧嘴不屑的看着他,“老子有的是钱,为什么还要跟你合作?”
“就像你这样?”姜仁久用下巴比了比桌上血肉模糊的男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就要杀人?”
“怪不得你在苏里南,一直比不过全牧师。”
很显然,这是句实话。
但陈震不乐意了,他拉了下电锯,电锯开始嗡嗡转起来。
姜仁久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有什么打算?牧师派你来的?”陈震甩了甩长发,“你要是想搞我,我就像给臭鳐鱼开膛一样把你剖了。”
“牧师害我进了监狱,”姜仁久往前迈步,“而且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他瞪着陈震,“如果你不想赚钱,那就算了。”
“你朋友?”陈震嗤笑了一声,“我听说他是被军人杀,快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姜仁久以进为退,他打量了下陈震的架势,摇了摇头,“我踏马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了。”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男人,“你继续割。”
说罢转身就要走。
可陈震身后的手下拔出手枪就对准了姜仁久,不准他离开,“老大在和你说话。”
陈震笑起来,“现在可以说了?”
他也不管姜仁久脸上的表情,扛着电锯转身,对准桌上男人的小腿处,男人被打肿的双眼中满是恐惧,“老大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但随着电锯嗡嗡作响,血液飞溅。
男人死了。
“把他挂到咱们唐人街的十字路口,”陈震面色没了刚才的癫狂,反而有些沉重,“让大家伙看看这个不仁不义的家伙。”
他丢下电锯,转身时平静了许多,“来来来。”
陈震坐到房间的一张赌桌上,“我们重新谈。”
在枪口下,姜仁久看上去不情不愿的走到他的对面,晃着身子坐下。
对面的陈震脸上都是刚才溅上的血迹,双手夹着根刚点上的烟。
他看了眼姜仁久,“会玩二十一点?”
“会一点。”
陈震看是发牌,“你想做什么?”
“我想把毒品卖到韩国,如果你有货的话。”
陈震叼着烟,“我当然有货,你不是知道我在卖冰毒?”
“我要卖可卡因。”
“我的冰毒能在韩国大卖。”
姜仁久摇了摇头,“在以前,韩半岛赚钱靠三样东西。”
“汽车、船舶、冰毒。”
“但现在来自东南亚和北边的冰毒已经供应过剩。”
“大哥,”陈震背后的人俯身,“要不听听他怎么说?”
“没有可卡因,就别和我做生意。”
陈震眯眼看了他一会,从口袋里摸了一小袋可卡因,扔在桌子上证明自己有些货源。
姜仁久摇摇头,“我需要一吨。
“神经病,”陈震骂了一声,“你知道一吨可卡因要多少钱吗?”
“当然知道,”姜仁久点点头,他站起身,看了看那边围着男人尸体的人,“备好货后联系我”
“另外.我需要一把枪。”
金门集团。
李佑面前坐着国情院长官宋仁文。
他有些好奇,“宋长官怎么亲自来了?”
宋仁文尴尬的摸了摸头,“是有件事情想和李会长商议。”
他也是刚知道没多久.崔昌浩的作战计划,还要把一批毒品卖到韩国来,虽然后面会控制起来,但终究是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