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入府门关上,正在驾驶室里操控邮轮的简梵音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

    “再见。”

    转动方向盘的手一顿,简梵音的眼眶瞬间流下两行清泪。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唐玫茵在为晚宴前她善意的提醒而道谢。

    可真正应该道谢的,是她才对。

    眼泪浸润眼眶,简梵音无助的抬手用衣袖擦掉眼泪。

    “她很快乐。”清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只见叶同尘递来一张纸巾,“她得到了解脱和救赎,她很快乐。”

    驾驶室的位置很好的避开了外面的光,再加上有叶同尘在,简梵音大概知道了全过程。

    简梵音抿直了嘴唇,并没有看叶同尘,也没有接下纸巾。

    她继续用衣袖擦干净脸庞,深呼吸一口气,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我知道。”

    “我只是有些遗憾。”

    “遗憾什么?”叶同尘问。

    清晨的朝霞洒进驾驶室,落在简梵音泛红的鼻尖上,她看着前方平缓的海面,一只海鸥飞过天空。

    “我遗憾,没有亲口和她说一声谢谢。”

    叶同尘眉梢微挑,低声回道,“没准她已经听见了。”

    “是吗。”简梵音眨了眨眼睛。

    ……

    早在商秋枝使出轮回镜的神力时,甲板上除酆砚外的所有人就晕倒了。

    待他们清醒过来时,商秋枝和酆砚正坐在甲板的休闲椅上,静静的看着日出。

    “商姐?”秦盼雪低喃一声,随后喊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商秋枝闻声回头,对上大家朦胧的目光,她没有回应秦盼雪的问题,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去收拾行李吧,我们要回家了。”

    听见这话,节目组的人自然是明白危机解除了。

    张导在葛羽鸿的搀扶下爬起来,他巡视一圈,低声问道,“江浩呢?”

    发生意外那会儿他在导演室,看过了断断续续的直播画面,自然是知道江浩的情况。

    后来他跑上楼时,江浩已经倒地不起。

    但现在,本应该躺在甲宴会大厅的江浩不见踪影。

    “关起来了。”商秋枝回道,“放心,他现在翻不出花样。”

    她已经把江浩的下巴扳脱臼了,又用绳子捆得动弹不得,丢进一间空房子里关着。

    江浩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并且她和肖翊取得了联系,船一靠岸,肖翊就可以带人来抓江浩。

    这次,绝不能让线索断掉。

    至于那些海猫组织的毒贩,阿辉找了几个人高马大的npc,也将他们关在屋子里,等着靠岸后送进警察局。

    张导了然点头,也没有多问,只是朝其他人摆了摆手,“都回去收拾吧。”

    命是给保住了,回去之后肯定会面对外界的各种言论。

    唉,他怎么就这么苦呢?

    想着,张导垂头丧气的下楼离开。

    其他人早就有经验了,不该问的别问,一点好奇心都不能有。

    他们四下看了看,随后互相搀扶着下了楼。

    不一会儿,甲板上就剩下宋妍儿、商秋枝和酆砚。

    瞧着宋妍儿一直没走,商秋枝眉梢微挑,半晌,她扬起唇角,笑得慵懒灿烂。

    “谢谢。”

    以宋妍儿的本事,她本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躲着,直到邮轮靠岸,她有千万种方式安全回去。

    但她却接下了商秋枝的请求,帮忙救人。

    “我欠你一个忙。”商秋枝闲散道,“只要不伤及无辜,不触碰底线,不违背因果,你都可以提。”

    听见这话,宋妍儿眼睛微亮,她盯着商秋枝看了会儿,随即快步上前掏出手机。

    商秋枝歪着头,神情疑惑。

    “你的电话号码。”宋妍儿说。

    商秋枝愣了愣,如实将自己的号码说了出来。

    宋妍儿“啪啪啪”快速存下电话,朝看着自己的商秋枝娇笑道,“那你就等我的电话吧,千万别错过了嗷。”

    商秋枝“嗯”了一声。

    宋妍儿撩了撩头发,转身离开。

    直到脚步声消失,酆砚才缓缓开口,“枝枝可真招人。”

    商秋枝:“?”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这才不到一天,就让你等电话。”酆砚语气有些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噗嗤。”商秋枝被酆砚说得一乐。

    她抬手捏着酆砚的脸颊,眉眼含笑,“我是什么身份?”

    酆砚想也没想,回道,“我的爱人。”

    “你的爱人就不能等别人电话了?”商秋枝问。

    酆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语气颇有点电视剧里霸道总裁那股天凉王破的感觉,“嗯,他们都不配。”

    商秋枝:“……”

    没救了。

    商秋枝懒得再和酆砚扯这什么接不接配不配的,她自然的转移话题,“我今天使出神力了。”

    当她彻底明白酆砚所说的“从心”后,身体里的禁锢瞬间被打破,力量喷涌,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轻松。

    她可以不用借用任何神祇的力量,不用受限于道术咒语,轻而易举的完成心中所想。

    “枝枝知道言出法随吗?”酆砚低沉的声音响起。

    商秋枝歪了歪头,“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