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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奶娘被带了过来。

    江诗荧颇有些诧异。

    这个奶娘,竟还是之前齐庶人安排的那一个。谨妃抚养五皇子都快有一个月了,还没换了他身边儿伺候的人吗?

    思绪翻转间,就见奶娘跪下行礼:“奴婢卫氏拜见陛下,拜见谨妃娘娘,拜见纯妃娘娘。”

    陆昭霖并不叫起,沉着脸问道:“你是五皇子的奶娘?”

    奶娘答道:“奴婢是。”

    陆昭霖问:“可是你跟五皇子说的,谨妃是他的母妃了,让他以后少往纯妃的跟前凑?”

    话音落下,奶娘抖若筛糠。她强撑着解释道:“奴婢并无恶意,奴婢只是想让五皇子和谨妃娘娘更亲近些。”

    “哦?”陆昭霖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谨妃交代你的?”

    奶娘道:“谨妃娘娘虽然不曾明确交代过奴婢,但是五皇子天天把纯妃娘娘挂在嘴边儿,奴婢猜测着,谨妃娘娘可能会为此不高兴。”

    谨妃身后,大宫女佩兰插嘴道:“陛下容秉,我们娘娘并非这样的人。是这奶娘小人之心,以为我们娘娘和她一样,恐怕还觉得这样说就能讨好了我们娘娘。”

    “佩兰!”谨妃低声喝了一声。

    佩兰这才闭上嘴。

    陆昭霖看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回奶娘身上,道:“这么说来,都是你自己揣测的?”

    奶娘道:“奴婢也是为了谨妃娘娘和五皇子好,为了避免他们母子之间生了嫌隙。”

    陆昭霖嗤笑一声,道:“这么说来,朕该赏你才是?”

    奶娘心下刚刚一松,还当自己逃过了一劫,就听陆昭霖道:“把这个奶娘,还有五皇子身边伺候的宫人,都送去慎刑司,审一审,她们背后可有什么人授意。”

    江诗荧心道,怕是审不出什么东西。

    谨妃这一局,妙就妙在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人心,并未做半点多余的事。

    慎刑司审完之后,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奶娘担心自己被换掉,迫切地想要讨好谨妃,自作聪明说了糊涂话。

    奶娘被御前的人拖这往外走,她还想为自己求情,却早有机灵的小太监,塞了汗巾子进他的嘴里,以免她吵吵嚷嚷惹了主子心烦。

    见此,谨妃微微低头,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就是要等慎刑司审过,才好打消陛下的最后一点疑心啊。

    殿里清净下来。

    陆昭霖看了眼谨妃,见她还跪在地上,道:“谨妃起来吧。”

    许是因为跪的时辰不算短,谨妃起身时,还微微踉跄了一下,五皇子赶紧凑过去,语带关切:“谨母妃——”

    谨妃含笑摸了摸他的头,道:“母妃无事。”

    陆昭霖皱了皱眉,道:“赐座。”

    等谨妃坐下后,就听陆昭霖道:“永福宫今日守门的,都杖责三十。”

    谨妃起身行了一礼道:“谨遵陛下旨意。”

    “坐吧。”陆昭霖继续道:“潇儿身边,你重新选了伺候的。”

    谨妃应下后,陆昭霖想到她这些年一向性子软和,便又嘱咐了一句:“待下宽仁是好事,却也要恩威并施。往后,你可再莫要宽仁得过了头。”

    谨妃一副受教的样子:“陛下教训的是。经此一事,臣妾也吃了教训,再不敢如从前一般行事了。”

    陆昭霖点了点头。

    唯有江诗荧心中嘲讽,谨妃哪儿是过分宽仁,她可聪明着呢。这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让皇帝亲自处置了齐庶人安排在五皇子身边的人吗?

    再换上她亲自选的,才算是把五皇子捏在了手里,还没人能说她的不是。

    只是,江诗荧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搞这么大一出戏,就只为了换下几个奴才吗?

    第二日早上,江诗荧和陆昭霖一同踏出了景阳宫的宫门。

    陆昭霖先坐上御辇,向着前朝的方向而去。

    江诗荧带着秋雨等人,才往凤仪宫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忽然停下脚步,道:“小轩子,你去把红英找来。”

    小轩子“诺”了一声,然后快步往景阳宫里走。

    不多时,两人就都到了江诗荧面前。

    红英行了一礼,问:“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江诗荧示意她附耳过来,除了红英外,其他几人都机灵地往外散开几步。

    江诗荧在红英耳边低声嘱咐:“五皇子昨日送来的栗子糕,你悄悄儿地验一验。”

    红英“诺”了一声。

    等江诗荧请安回来时,她交代给红英的事也已经办完。

    寝殿内间里,只留了秋雨红英两人伺候。

    红英的语气有些严肃:“娘娘,栗子糕里被人掺了山楂粉。娘娘若吃下去,十有八九会小产。”

    第133章 山楂粉

    话音落下,秋雨原本拿在手里的褙子掉落在地上。

    她慌忙地把褙子捡起来,然后问道:“是昨日,五皇子拿来的栗子糕吗?”

    红英点点头。

    秋雨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前些日子,五皇子住在景阳宫时,就数秋雨和他的接触最多。

    她之前还对五皇子颇有好感,有些遗憾她们娘娘不能把五皇子养在膝下。

    这才过了几日,五皇子就要害她们娘娘?

    秋雨咋舌道:“五皇子这才几岁,就能做出这样的事?”

    江诗荧拍了拍她的手,道:“倒也未必是出自他的本意,那栗子糕又不是他做的,是谨妃宫里的小厨房里做了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