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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亦澜扬起一个稚嫩的笑容, 道:“哪有, 夸你。”

    三人走在前面,一个赛一个走的快,到后来争先恐后地跑了起来,谢瑾和许歧肩并肩跟在后面,皆无言, 不过谢瑾倒也觉得气氛较往日而言,要好上许多, 因为今日这般无言是当真无言而已,而不是不知从何而言。

    又走了一段,许歧低低道:“你还记得方才钱晓七那事件纸上写了些什么吗?”

    谢瑾道:“镜中女,无魂镇,食气兽还有……”

    许歧道:“我方才想起来了。”

    许歧言到一半便停了,谢瑾只好道:“你说,我在听。”

    许歧这才继续道:“一开始我是冲着潜沙兽去的,并不知无魂镇,无魂镇是后来无意间入的,也只是浅尝辄止,所以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他一开始并不叫无魂镇,而是叫……”

    谢瑾立马接上:“漠北村!”

    许歧点了点头。

    并不奇怪,无魂镇这个名字是后来人取的,流传广泛,魂识中的记忆做出了相应的更改,所以那事件纸上写的便是无魂镇,就像镜中女,一开始无人知是这个鬼怪在捣乱,只知道不断有孩子失踪之事诡秘,才前去勘察。

    谢瑾忙问:“既然你进过无魂镇,那里面是何种情况,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一些吗?一些就好!”

    许歧无奈摆手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进的是无魂镇,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我记忆中,和普通的镇没什么区别,至于后来,我倒是听闻抚松疫病便是从这个镇开始爆发的。”

    莫不是苏清末搞得鬼?刚起这个念头,便听见一声凌厉的呵斥,还带着些高傲的嘲讽:“喂!站住!呦呦呦!来者何人呀,让我好好看看。”

    苏清末双手环抱着胸,半倚靠在用木桩搭起来的村门架上,村门本就狭小,被他那么一堵,只有钱亦澜缩缩身子可以勉强进去。如果抛开他那满是油腻表情的脸,这姿势看起来还真是潇洒肆意。

    “你是谁?”百清归不认识他,扭头又问:“他是谁?”

    苏清末脸色黑了一瞬,心中劝说自己要大度,很快缓和过来,道:“这位道友,从前你可以不认识我,因为我还未来得及崭露头角,但从今往后,你可得把我的名字牢牢刻在你心里。”

    百清归:“……”

    往日见到苏清末这种得意忘形的嘴脸,钱亦澜是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揍一顿,现在无能为力,只能把眼白翻上天,道:“他就是你之前说,一见到就要把他碎尸万段的苏清末。”

    苏清末自然是听见了,饶有兴致道:“碎尸万段?我们有什么仇怨吗?”

    百清归:“哦。”

    见百清归一脸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苏清末有些恼了,不知不觉站直了身子,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他握了一下拳:“要比试吗?”

    钱亦澜抱起胸,准备看看百清归到底有几把刷子。

    他当家主那么多年,识人无数,见到百清归的第一眼,印象便不是太好,尤其是见他在钱晓七身边那一副殷勤的模样,更觉得此人有诈。

    钱晓七离家出走不愿回来,极可能就是收到此人的蛊惑。

    尤其是现在,听到苏清末说比试的时候,百清归有些忌惮地向后看了一眼,神情似是不愿意。钱亦澜心中嗤笑,话说的那么好听,怎么到了时候却不愿意了呢,光说不做鬼把戏,他早晚要在钱晓七的面前拆穿百清归的真面目。正要出声,突然插入一声打断了他。

    只见一位男子缓缓走过来,他身着一件血红色的外袍,因为有了少卿的前车之鉴,谢瑾看这件外袍第一眼,便确定了这是一件婚袍,男子肤色煞白,红色婚袍衬得他肤色更白,乍一看像是大病初愈一般,让人觉得恹恹的,他说话也慢悠悠的,但听着倒很却并不有气无力。

    他道:“清末,谁来了?”

    苏清末对那人十分敬重,立马站直了身子,力道:“陈医师。”

    谢瑾心中一惊。

    陈风意?!

    首次见到陈风意的真容,谢瑾不免又多打量了两下,恰对陈风意看过来的目光,他微微眯起眼睛,扬起唇角,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之感。

    陈风意很快扭过头问道:“来客人了为何不让他们进来?”

    苏清末瞥他们一眼:“不请自来的人,赶出去就好了。”

    陈风意却道:“来者都是客,让他们进来吧。”

    进去的时候,钱晓七特意叮嘱百清归:“进去了一定要安分,我都说了无所谓的,我们只吃一顿饭,吃完了就赶去无魂镇好不好。”

    百清归道:“知道了知道了!”

    钱晓七又去叮嘱钱亦澜:“还有你这个小朋友,也不要闹出什么岔子!”

    钱亦澜敷衍地点着头,心里却在盘算如何让百清归路出马脚。

    陈风意很是周到,给他们找了一个当地的村民带路,村中是有客栈的,他们便在其中休息。钱晓七下一个目的地是无魂镇,但无魂镇在哪她却是不知道的,所以便向那村民打听道:“近来附近有什么村庄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那村民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道:“怪事?什么是怪事?”

    钱晓七道:“就是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情。”

    村民“哦哦”两声,道:“没有。”